黄利军等：鉴往知来 —— 2023财富管理与婚姻家庭领域行业新趋势

大成律动

伴随着改革开放和市场经济的不断发展，我国的一批创业者勇立潮头，在拼搏与奋斗中既促进了社会财富的繁荣创造，也实现了个人及家庭财富的迅速积累。古语有云：“家和万事兴。”这句话一方面是说，一个人初创时期在商场的拼搏离不开家庭的支持与帮助，另一方面也提醒我们家庭的和谐对于财富的保障和传承至关重要。同时，家庭也往往意味着一个人的亲密关系的总和，具有非凡的心理意义。正所谓：家和万事兴，万事为家和。

近几年来，财富管理行业立足于个人和家庭财富的保障和传承这一主旨，在共同富裕的背景下，不断为实现个人价值、普惠社会、服务国家战略这三大协同目标而贡献才智。孟春之际，万物复苏，本文将从财富管理之婚姻家庭的视角一览行业趋势，以求鉴往知来，未雨绸缪。

一、法律金融工具创新发展为家庭财富管理赋智

1. 家族信托：信托作为一项财产权利在欧美已有数百年的历史，但是在我国才刚刚落地生根，近两年如雨后春笋一般旺盛生长。2022年以来，家族信托的发展尤为喜人。在去年一年中，多家信托机构联手各大银行的私人银行部开始资源共享，共同布局家族信托，为高净值人群打造综合性的、定制化的财富管理新方案持续加力。2023年首月，家族信托的规模就突破了百亿，在养老、监护、婚姻财产规划、传承、慈善等多领域投入应用，信托资产从资金、保单到不动产、股权、上市公司股票、古董字画收藏艺术品等类型愈加丰富。可以说信托应用的多元化场景除了受制于信托制度的规定外，更取决于财富管理专家的丰富想象力。

2. 大额保单：从2016年河北唐山一亿元的天价保单开始，大额保单走入了大众的视野，在大众惊愕之余，保险行业也悄然迈入大额保单的时代。保险除了最基本的提供保障、防范风险外，其资产保全、合理节税、相对债务隔离功能以及头部保险公司的增值法税、医养等服务优势愈发受到关注。在高净值人群利用大额保单进行婚姻财富规划、指定传承、金融资产保值增值的同时，有关保险行业的指导性规范也不断健全，用大额保单进行长远的家庭财富规划、可持续性的家庭资产配置成为高净值人群在当下财富管理新时代无法回避的议题。

3. 税务监管：税收作为国家财政的主要来源，历来备受重视。自1994年以来，金税工程走过了“经验管税”的金税一期和金税二期、“以票控税”的金税三期，终于在互联网、数字化时代进化到了“以数治税”的金税四期。企业的非税业务将面临更加全面的监管，国家将逐步建立起各部委、人民银行等参与单位与机构之间的通道，加强信息核查，开启全面智能办税的税务服务新时代。2022年海南省对高收入、高净值人群的“双随机、一公开”抽查工作更是从实践上践行了严格税务稽查这一总体要求方向。依法纳税、合理节税不仅关乎个人和企业的财富安全和积累，稍有不慎，企业和个人则可能涉及税务行政甚至刑事风险问题。2023年，税务合规将受到更高的重视。

4. 慈善信托：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可以说是中国个人发展的最高追求。我国富裕人群素来有衣锦还乡、回馈社会的传统。慈善信托作为共同富裕三次分配下一个有效的实现路径，为共同富裕时代如何做到“达则兼济天下”提出了除基金会以外的一种新型永续性方案。2016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慈善法》施行以后，截止到2022年12月末，我国慈善信托备案已达1184单，资产总规模超过51亿元。为了慈善事业的高质量发展，健全的税收优惠制度和完善的慈善支出、信托财产投资、受托人义务和监察人职责等规范都将成为未来法律和政策的关注要点。

二、“家”、“企”双重管理助力家族和谐与企业长青

1. 家族与家族企业双重管理：几年前，富二代一词具有明显的贬义，往往和纨绔子弟相关联。但是现在，这一刻板印象正在发生转变，越来越多的企业家重视二代继承者的教育问题，在家族治理中也愿意在教育领域投入更多。此外，虽然仍有很多企业家在家族层面没有制定继任的计划和家族事务的决策流程，在家族企业层面一权独大，虚置“三会一层”，但是通过制定家族宪章、签订协议规范家族治理并完善企业决策制度、制定权力规则的企业家正在不断增多。

2. 家族宪章：中国历代名人家族都喜设家训，诸如《颜氏家训》《朱子家训》《钱氏家训》等其家风家训皆可谓字字珠玑，是一个家族品格和传承智慧的体现。行至现代，家训演变成了家族宪章。一份家族宪章不仅是对家庭成员的道德要求，更涵盖了一个家族的愿景、行为准则、家庭成员角色和职责，以及家庭内部的议事与决策机制、利益分配方式和争议解决机制等。其目的是从价值观、关系模式和矛盾解决方式三个层面规避家族传承中的高危风险。可以说，留下财富是容易的，但留下一脉相承、薪火相传的家族文化却是不容易的。

3. 家族办公室：有数据统计，全球42%的家族企业设立了家族办公室，中国香港作为在福布斯2022年排名第6位的亿万富翁最多的地区的家族办公室比例高达60%，而中国内地家族企业的数据仅为31%。且目前，中国内地家族办公室的服务主要来自于银行、保险、信托、会计事务所等金融机构和律师事务所，单一家族办公室还在兴起中。家族办公室的理念来自于海外，因为中国的婚姻家庭观念明显区别于其他国家，所以探索中国本土的家族办公室服务模式成为行业发展的重中之重。

4. 财富管理行业规范化：2021年12月29日，中国人民银行发布《金融从业规范 财富管理》，该规范从总体原则、服务流程、职业能力、职业道德与行为标准和职业能力水平评价几方面出发，首次为财富管理行业的从业者确立了职业标准，为个人和行业的发展提出了前进的方向。地方层面，北京全球财富管理中心建设和深圳国际财富管理中心建设也提上日程。越来越规范化的财富管理行业指日可待。

三、观念变革：从平等出发寻求情益兼备的家庭新智慧

1. 妇女权益保障：2023年1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妇女权益保障法》正式实施，此次修订内容进一步保障了妇女的合法权益，促进了男女平等和妇女的全方面发展。此次修法涉及到女性的人身权、妇女就业问题、妇女的产假待遇和夫妻共同财产方面的规定。应该说，妇女权益保障的健全、女性地位的提升不仅对女性群体大有裨益，而且对于健康家庭关系的形成也十分重要。在相互尊重的社会氛围和家庭氛围中，个人的幸福感会更高，家庭的稳定性也更强。

2. 女性地位：除了在职场中，我们越来越多的看到女性的身影，在家族事务的处理方面，女性的影响力也在上升。比如，在瑞银财富管理携手上海高金金融研究院及财策智库发布的《2022中国家族财富与家族办公室调研报告》中，我们也可以发现女性在家族办公室中的作用较之以往更加突出，其主要表现在参与度的提升和决策权的扩大两方面。报告显示女性家族成员在中国单一家族办公室中主要承担的责任范围为家族事务处理（57%），其次是投资管理（50%）、家族治理类（39%）和家族传承规划（39%），女性相较于男性投资风格更加稳健以保护和传承家族财富为最重要的考量。

3. 维权意识：中国有“无讼”的传统，所谓“无讼”是指一旦发生纠纷，百姓并不乐意寻求诉讼的救济，而是更倾向于让民间有威望的长老人士居中调解。至于婚姻问题，在父权社会中，女性则更是处于弱势地位。及至如今，我们越来越多地看到在婚姻中受到虐待、暴力或其他不平等对待时，受害一方通过诉讼来维护个人的案例越来越多。诸如上市公司或拟上市公司等实控人婚变时，涉及的利益更为复杂，双方也会根据具体情况来选择适宜的诉讼策略来维护个人权利。

财富管理行业在过去的一年中可谓是全面开花，新的一年，万象始更新，趋势不减。在过去的一年中，笔者律师团队也将十余年在财富管理领域的实践经验总结出来，在《民法典》出台两周年之际，立足团队办案实操战果，汇成《民法典时代的婚姻智慧》一书。希望用这本书，帮助客户朋友从法律的角度，厘清感情中的财产关系，为大家送去关于恋爱和婚姻的智慧，多品味一份幸福，少一份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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